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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赵心放
汉献帝建安十三年(208年),孙、刘联军在长江赤壁一带大败曹军,奠定了三国鼎立的基础。由于各方面的原因,这场中国历史上的著名战役,有不少史实还在发掘考证之中。本文专门聊聊这个话题。
(一)参战的曹军有百万吗?
《三国演义》说的是曹操率兵南下,实际有83万将士,号称百万。当年南下的曹军真有这么多吗?历代学者各有看法,争执不下。
有说曹军有二十五万、十五万的,有说仅有五千人的。在《三国志》里,引用《江表传》的记载,周瑜向孙权私下分析,曹操从中原带来的兵力有十五六万人,收降的荆州水军约七八万人,故赤壁参战的兵力有二十余万人,周瑜的估计看来可信度较高,因为他是预定的主帅,且是在私下场合向孙权作简报,没必要夸张或缩减曹军人数,来糊弄自己的大老板。因此,这二十余万的说法,一直是历代研究者公认的定版。
不过近代“疑古”风盛行,不少人对古籍的记载抱有怀疑和否定态度,说二十多万是曹操的全部兵力,带来的肯定没这么多。
再说江陵一带地势狭窄,二十多万人挤在一块儿施展不开,深谙兵法的曹操不会这么排兵布阵。甚至有人认为,所谓赤壁之战,曹军参战的兵力,只有当阳追击刘备的轻骑兵五千余人而已。不过这么一来,孙刘联军的四五万人马,反而是以众打寡,不是以少胜多了。
到底哪种说法比较可信呢?客观地分析,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嘛,古籍上说的不可全信,但不至于完全不可信。曹操虽然在北方要留兵,以警戒北方游牧民族以及关中的大小军阀,但带十余万人的精锐部队南下是有可能的,再说曹操兵不血刃地拿下荆州,收编原来刘表的兵力用于赤壁战场,也是合理的。那么我们来估算一下。曹操的参战兵力在二十余万人左右,孙刘联军“以少胜多”的说法,应该是成立的。
再说说孙刘联军的兵力。《吴主传》中说,周瑜和程普为左右督,各领万人,与刘备俱进。《三国志》中另有种说法,瑜领精兵三万人,进驻夏口。刘备从樊城撤退后,收拾旧部,再加上江夏刘琦的部队约一万人,总人数不满二万,
综上所述,孙刘联军的人数估摸合计四万多人,不足五万人。
(二)曹操输掉赤壁之战原因
赤壁之战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场关键战役。这场战役之后,曹操统一全国的雄心受阻,“三分天下”的局面逐步形成。还有一个特点,它是中国历史上后浪推前浪的一个典型。孙刘联军一方,诸葛亮、孙权和周瑜三人,全都是在35岁及以下,而曹操呢,那时年届五十四岁了。
曹操为啥输掉了赤壁之战呢?
从内在因素来分析,曹操虽然能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,可以说是“奉诏讨贼”,且在事先打了一连串的大胜仗,如北征乌桓,进军荆州,在当阳打得刘备落花流水,在战略上占有主动地位。但在赤壁之战上,曹操却犯了兵家大忌,那就是在战略上贻误了战机,在心理上骄傲轻敌。
曹操在收降刘琮后,没有一鼓作气彻底打败当时已成惊弓之鸟的刘备,而是停留在江陵按兵不动,其结果是让刘备势力死灰复燃,和孙权结盟,产生了意想不到的1+1大于2的效果。如果立马进军江夏,就算不能消灭刘备,也可以把刘备和孙权隔开,局面就会完全不同了。
曹操作为著名的军事家,为啥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?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了骄傲和轻敌的思想,一直认为自己胜券在握,因此才会轻意相信黄盖的苦肉计,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判断。
孙刘联盟是曹操赤壁失利的关键外在因素。诸葛亮和鲁肃对孙权的有力开导,加上周瑜对当地地形和气候等的了解,还有他高超的指挥才能,使联军的软实力得到大大提升,克服了兵力在数量少的劣势。同时,曹军大规模地感染了伤寒等疾病,导制战斗力下降。作为主帅的曹操,由于过于轻敌自大,没有审慎对应各种变数,当然难辞其咎。
(三)曹操如何走出华容道的
按照《三国演义》的说法,赤壁之战失利后,曹操在华容道上碰到了关羽,只好赔着老脸,哀求关羽看在昔日放他千里寻兄的恩情上,放他一马。关羽是个重义气的人,一个不忍心,就把曹操及众人全都放了。关羽放了曹操,违背了出发前在刘备、诸葛亮面前立下的军令状,回营后没法交待,诸葛亮要把关羽推出去斩首,幸好有刘备求情,才救了关羽一命。
实际情况果真如此吗?
裴松之(372-451年),字世期,东晋、刘宋时期官员,史学家,他说有一本《山阳公载记》的书中写道,曹操兵败,在众将保护下通过华容道,天降大雨,地面泥泞,派人用稻草铺路后才通过的。走出狭窄路段后,曹操突然笑了起来,说如果刘备在这里放火,我们都不能活命了。还说刘备和自己的智谋差不多,但他的脑瓜儿没有自己转得快。过了不久,刘备果真派人来放火,扑了一个空。
山阳公是汉献帝刘协被废后的封号,是与曹操、刘备等同时代的人,虽然帝位被废但地位还是不低,相信这话的真实度比较高。由此看来,关羽在华容道上放曹操一马,是个无中生有的故事。据说小说家周大荒创作《反三国演义》,写到这段时,是砍掉全部重写。
补语:赤壁之战有颇多未解之谜。最典型的谜是具体发生在什么地方?
一种看法认为,赤壁在今湖北嘉鱼县东北。《水经注》曰:“赤壁山在百人山南,应在嘉鱼县东北,与江夏接界处,上去乌林二百里。”此说后来为清末著名地理学家杨守敬所认可。
一种看法认为,赤壁在今湖北蒲圻县西北。阴法鲁主编的《古文观止译注》中写道:“那个赤壁,在今湖北省蒲圻县西北,长江南岸。”
两种说法,哪一种更切合实际呢?留待后人深入考证。
【作者简介】作者赵心放,笔名赵式,重庆市南岸区人。